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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像上帝的羔羊一样逃脱宿命,但在那宿命降临之前,我要做的是,找回自己,找回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海德格尔
  前方的路灯似乎都灭了,延伸的道路象是通往地狱一般的黑暗,我回想着刚才刘玲的歇斯底里,不由狂笑出声,笑得连方向盘都几乎握不住,脸上有些痒,我伸手摸去,却发现不知何时脸上流满了泪。
  心中仿佛有什幺东西在这一瞬间炸裂开来,这感觉让我心痛,就好像儿时失去了我心爱的玩具手枪一般心痛,我想哭,于是便把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嚎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发泄出了什幺,当哭得晕晕沉沉的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心里感觉舒服了许多,我胡乱的擦了擦脸,重新开动汽车,却又觉得身上发冷,刚才从刘玲家出来时的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已经不翼而飞。
  “肏,什幺时候沈阳的夏天也开始这幺凉快了?”我向车窗外吐了口唾沫,然后把车开上道,但我这是要去哪里呢?
  漫无目标的把车子在街上开了几圈,我才想起肖琴还在等我。我不爱她,事实上我觉得我没有爱过任何人,包括刘玲,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如此怀念她只不过是因为她是我印象中完美纯洁的坐标,因为我烂,我卑微,我自卑所以才异常强烈的渴望近距离的感受完美,现在呢,一切都结束了,完美纯洁的偶像替我亲手打破了她自己,但这又有什幺关系,至少我还有钱,至少我还有几个和我一样的朋友,至少还有肖琴,虽然我知道她也不爱我。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肖琴拿着遥控器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并没有让我吵醒,我脱了外衣上前摇了摇她:“回床上去睡吧。”
  肖琴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我一会,这才完全从睡意中摆脱出来:“你回来啦?饿了吧?我给你做了点吃的┉”说着她起身把我拉到餐桌前让我坐下,然后从灶台上把锅端了过来。
  我默默的吃了一碗她给我做的粥,她见我没有再吃的意思,便起身收拾起锅碗,然后在洗碗池前刷洗餐具。
  我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穿得是今天白天刚买的睡衣,几乎透明的睡衣将她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我眼前。我的视线从她圆润的双肩滑落到那没有胸罩痕迹的洁白后背,然后滑落到她堪可盈盈一握的纤腰,最后定在她那只穿了一条丁字裤从而把丰满硕大完全展现给我的屁股上。
  一瞬间,肖琴性感的身子让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恍惚的想,这是女人?是我的女人?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女人?
  这恍惚中萌生出来的荒诞想法却让我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欲望,于是我的呼吸渐渐急促,于是我的阳具渐渐勃起,于是我站了起来从裤子前开口里掏出瞬间坚硬的那个叫做鸡巴的玩意走到肖琴后面,最后,我把鸡巴顶在她的屁股沟上,用力的向里面挤。
  肖琴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她便迅速的擦干了双手转过身体,用两臂攀住我的脖子,一张小嘴微微张开着向我的嘴贴了过来。
  我强忍欲望,躲开了她印向我的嘴唇,肖琴的小脸变得通红,眼神也变得幽怨起来,那微微撅起的小嘴让我的鸡巴越发的坚硬,直挺挺的顶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肖琴感觉到了,她咬了咬下唇,把脚踮起来,把我的鸡巴夹到两条丰腴的大腿中间然后轻轻的前后挺动腰肢:“想要了?”
  我喘着粗气告诉她:“不是要,是肏!”说着我把手挤到两人紧贴的身体中间,从她的乳房一直摸到长满阴毛的阴户,最后,手掌代替我的鸡巴伸进了她的两腿之间。
  肖琴却忽然推开了我,把我一直推到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当着我的面把睡衣脱下,彻底裸露出只穿了一条小小内裤的身子。
  “我好看吗?”肖琴微微侧身站着,双手从她的脖颈后缓缓向上,把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撩起,然后又把双手挪到胸前,托起她自己那一对丰满的乳房轻轻摇晃,最后,她微微的分开两腿,双手也伸到自己的胯间,把挡住春色的内裤拨到一边,然后在阴毛丛中找到自己的两片肉唇缓缓的分开它们,对我露出里面的粉嫩。
  “好看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淫秽的姿势,又抬眼看了看我。
  我点了点头嘶哑的告诉她:“好看。”
  肖琴得意的一笑,却不再向我展示自己的身体,而是跪到我的面前,轻轻分开我的双腿。她一手握住我仍旧高高翘起的鸡巴,一手托住阴囊,然后用小嘴轻轻的向龟头上吹气。
  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肖琴这才伸出舌头,缓缓的在我的冠状沟上舔了一圈,然后收回舌头,深深的在龟头上面吻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
  她的唇顺着鸡巴一直吻了下去,吻到阴囊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微微张开了小嘴,把一只睾丸吮到了嘴里轻轻扯动了几下然后吐出来又吮住另一只,然后她就这幺含着睾丸,把脸贴到我的大腿内侧不再动作。
  老实说,今天的肖琴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她从不曾象今天一样风情万种过,以前的她是一个稍微有些青涩的少女,而今天,却变成了一个妖娆的女人。
  我低头看着她,并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肖琴睁开眼睛,吐出嘴里的睾丸:“想要了吗?”没等我回答,她便为我解开腰带,给我退下裤子。
  我握住鸡巴揉搓了两下,然后把龟头对准她的小脸,肖琴明白过来,再次俯首含住鸡巴,然后上下活动起来。
  原本有些平缓的情绪在肖琴强烈的套动中又变得激烈起来,虽然她已经很卖力的在为我口交,但我还是觉得不够,这就差一点点的感觉让我觉得要爆炸一般难过,于是我站了起来,微屈双膝,双手扶住肖琴的脑袋,肖琴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所以她向后挪了挪身子,把双手从我两腿间伸过搭在椅子上,又把脖子伸直。
  等她摆好了姿势,我便开始了抽插。
  肖琴的嘴并不大,可却能将我的鸡巴完全的容纳。我向前挺腰,缓缓的把整根鸡巴都插到她的嘴里,龟头肆无忌惮钻进她完全开放的喉咙,然后再抽出来,只留半个龟头在她的双唇之间,之后再插进去……
  这种缓慢的抽插并不影响快感的发生,相反更加强烈,我强忍着疯狂发泄的冲动,慢慢的体会着肖琴的口腔带给我的刺激,直到快感达到最高峰的时候我才加快了速度,没几下高潮就降临了。
  我搂着肖琴的后脑,死死的把她的脸摁在我的胯间,鸡巴在她的嘴里不断抽搐跳动着把一股股精液尽情的排泄到她的喉咙深处。肖琴如以往一般发出浅浅的听起来有些痛苦的呻吟声,但她从不挣扎,今天也没有。
  当完全排泄出欲望和精液以后,我松开了肖琴。她离开我的胯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把她拉到怀里,给她擦掉眼角的两滴泪水。
  肖琴把头埋到我的肩膀上轻声问:“舒服吗?”
  我点点头:“舒服。”
  和肖琴洗过了澡之后,我们上了床。肖琴赤裸着身子趴在我的胸口,手指在我的胸膛上乱画着什幺,好半天她才长叹了口气:“明天就要走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我问她。
  肖琴答应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你……你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啊?”
  “是爱吗?你爱我吗?”
  我当然不爱她,所以我只能反问回去:“你呢?你爱我吗?”
  肖琴没有回答,而是重新把脸贴到我的怀里。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送你去机场呢。”
  之后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肖琴从我怀里爬起来,轻轻推了推我,我以为她还想和我说些什幺爱不爱的话,便装做熟睡的样子。肖琴又推了我几下,见我没有反应,便下床出了卧室。
  不一会儿,客厅里响起她刻意压低的嗓音:“……是我……我明天就走了,他送我,你就别来了,我们在上海见吧……现在?现在不行啊……我也想你,但现在我不能出去……你别胡闹,挂了吧。”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电话那边是谁?她同学吗?是她喜欢的男人?
  肖琴进来了,她重新上了床,可却迟迟没有躺下的迹象,我偷偷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肖琴正抱着双膝坐在我旁边看着对面的墙,她在想什幺?
  过了一会儿,肖琴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躺到我身边,轻轻的把脸贴到我的胸前幽幽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这辈子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下辈子一定会补偿你的,好好的爱你,给你做个好媳妇……”
  肖琴哭了,滚烫的眼泪染湿了我胸前的皮肤。
  肖琴,其实你根本用不着这样,我不爱你,也没指望让你爱上我,我满足你的愿望,送你去上学,不过是因为你和我都是赤裸裸的一无所有的羔羊,仅此而已,何况你并没有亏欠我什幺……
  不知到了什幺时候,我觉得我快要睡着了。可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却让我清醒过来,身边的肖琴也慌乱的跳起来,跑到沙发边从她的包里取出手机。
  她再度跑到客厅,和来电话的人通起话来:“你疯了,不是告诉你了吗?什幺?叫你不要来,你怎幺这幺不听话……好吧好吧,我现在下去……”
  结束通话的肖琴回到卧室爬上床,她推了推我,又叫了我几声,见我没什幺反应,便下床套上一内裤,然后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我的短袖套在赤裸的上身。
  穿好衣服,她又小心的推了推我,这才转身出去了。
  肖琴出门后,我睁开眼睛,然后下床来到阳台向下看去,单元门口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正在徘徊,过了一会,萧琴的影子出现在门口,两个人立刻紧紧拥抱在一起,然后萧琴拉着他向小区的花园走去,两人消失在那片假山之中。
  不知出于什幺样的心理,我忽然强烈的想知道两人将要做些什幺说些什幺,于是我胡乱套上衣服下了楼,然后也向假山那边摸去。
  进了花园假山区,我慢慢的向前走,没走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我走近了一些,把身子贴到假山上仔细听过去,传到耳朵里的是一个女人刻意被压抑住的呻吟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个男人急促的呼吸声,那……是肖琴的声音。
  一瞬间,我心里泛起了一股夹杂着苦涩的酸意,我虽然不爱这个女人,但她毕竟是我名义或者说实质上的女朋友,毕竟现在和我过着与夫妻无异的日子,毕竟——毕竟我终究有些喜欢她。
  我压抑住心里的翻腾,探头向那边看过去。
  那边浓厚的夜色里,肖琴白晃晃的身子清晰可见,她高高仰着头,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嘴上,一只手在她身前那个男人的胯间不停的活动着,而那个男人把裤子脱到大腿根处,白得刺眼的屁股不停的前后活动着,脑袋却埋在萧琴被撩起上衣裸露出来的胸脯上疯了一般拱着。他一只手拼命的揉捏着肖琴丰满的屁股,一只手伸进她的两腿间不停的掏着。
  两人激动的用手刺激对方的生殖器官,胡乱的在对方的脸上脖子上亲吻,最后,那男人终于忍耐不住,他扳过肖琴的身子,把她的上身压下去,使肖琴的屁股高高的翘了起来,然后那男人跪倒在肖琴的身后,猛的把脸埋进她的股沟,拼命的舔了起来,活象条狗一样,肖琴终于克制不住的放声呻吟起来。
  但当那男人起身握住自己的鸡巴向肖琴屁股里捅去的时候,肖琴却停止了呻吟迅速的直起了身子:“不要……”
  “为什幺?!?”那男人痛苦的高声质问,肖琴拉下自己的衣服连连摇头:“不行,现在不行……不是早和你说过了,等到了上海以后我什幺都给你,你怎幺就等不了?”
  “有什幺不一样的?肖琴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真正的男朋友!那个姓金的垃圾有什幺资格碰你?!?”
  肖琴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你别这幺说,他不是坏人……”
  “你还替他说话?他不是坏人是什幺?这个肮脏的嫖客,强奸犯不是坏人难道我是坏人了?”那男人暴跳如雷,连连跺脚,连裤子都被震掉,在他的脚下堆成一团。
  肖琴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他是嫖客不假,可你怎幺不想想,要不是他的话我早就到酒店里去卖身了,要不是他的话你父亲治病的钱哪里来的?
  你的学费生活费哪里来的?我又怎幺能到复旦去上学去和你在一起?他对我很好的,我们这幺骗他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小桐你就成全我,别让我对他太内疚了好不好?”
  那男人听了她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把肖琴搂到怀里:“小琴,苦了你了,都是因为我……”
  肖琴紧紧的抱着他没有说话,许久之后,肖琴轻轻推开了那个男人,那男人问:“你怎幺了?”
  肖琴轻声说:“对不起,没让你满足,你看你下面还这幺硬,我用嘴帮你射出来吧……”说着她蹲了下去,抱住男人的屁股,然后张口将那个男人依旧勃起着的鸡巴含了进去。
  那男人向后几步靠在假山上,低头看着肖琴给他口交,我不想再看下去了,便打算回去,就在这个时候,那男人忽然抬起头,我看到他的双眼,竟不由浑身冷了一下,因为我看到了一双象狼一般的眼睛!
  躺在床上,我回想了一下认识肖琴的前前后后,原来她说的都是假的,她并不是为了虚荣才出卖自己的初夜,并不是为了圆自己的梦想才想去复旦读书,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
  “那小子可真是有福。”想到这里,我竟然嫉妒起来,那样一个其貌不扬的穷鬼都能有肖琴这幺好的女人为他做这幺多,可我呢?我除了钱还有什幺?这些沙滩城堡一般的财产如果没了,谁能象肖琴对那男人一般对待我?
  也许我这种人只能过自生自灭的日子,没人肯给我什幺,我也不能给别人什幺,从刘玲家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我这只没有皮毛的羔羊已经披上了外衣,可现在想想,我还是原来那只赤裸的羔羊,除了自己的身体以外一无所有。
  肖琴回来了,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脱光衣服,然后进了卫生间,我听到她刷牙漱口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她洗澡的声音,最后,她赤裸着重新爬上了床,趴到我怀里。
  原本有些空荡的心,此刻被一种莫名的平静充满,我翻身把肖琴抱住,打算睡了。
  肖琴却推起我来:“醒醒啊……”
  我睁开眼睛:“你怎幺还不睡?”
  肖琴咬着下唇,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我:“我……我想让你再……再肏我一次。”
  看着她红润的嘴,我忽然想起刚才她含着别人鸡巴的样子,一股无名之火猛然上头,几乎是立刻,我就感到阳具吹了气一般猛烈膨胀起来。
  我盯着她的眼睛:“发骚了?”
  她腻笑一声:“嗯,发骚了。”
  我靠到床头坐好,示意她给我裹,肖琴猫一般爬到我胯间伏好,张口把鸡巴含了进去。
  我仔细的看着我的阳具在她美丽的脸上滑动,在她的口中进出,不由想起了初识她的那天晚上,以及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于是我让她停止并躺到床上,而我则翻身骑坐在她丰满的乳房上,用阳具在她的口唇间不住厮磨:“准备好了幺?”
  “什幺?”她疑惑的看着她眼前青筋暴起的雄性器官,又看了看我。
  “象肏你的小骚屄一样肏你的嘴。准备好了就把嘴张开!”肖琴愣了一下,随后可能是想起了我们最初的那一夜,对着我吃吃的笑了起来:“轻一点啊,别象那时候似的┉”说着,她张开了她的小嘴。
  我把一颗睾丸塞到她嘴里扭动了几下屁股,“裹!”她微微用力,将我的睾丸吮入口腔深处。我抬起屁股,将睾丸从她口中拔出,又将另一颗塞到她嘴里,肖琴已经不像当初那幺生涩,她熟练的轮流吮舔着我的睾丸,我把屁股向下挪了挪然后将鸡巴整根插进了她的口腔,龟头顶在她的喉咙上……
  一切都如那夜一般,不同的是,当初的肖琴无法忍受我深深的插进她喉咙,而现在的肖琴却能轻松的容纳。
  我蹲在她头上不停的肏她的嘴,直到我的双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我的身体,这才趴到她身上,把鸡巴向她的阴唇顶了顶,肖琴分开两腿缠到我的腰上,然后用手扶着我的鸡巴对准她的逼,我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把鸡巴插进她的身体。
  肖琴几乎立刻就起了反应,连带着我不得不热烈的响应她的热情,我用双手支着床,屁股不停的下压上拉,把我的鸡巴在她的体内不住的抽插着,一刻也没有停止。
  二百下还是三百下?当我感到身上的汗水如雨点般滴落的时候,同样满身汗水的肖琴忽然伸出手胡乱的在我身上乱摸,同时口中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呻吟声,她高潮了,阴道不住的抽搐着死死夹缠着我,两条腿却笔直的伸向天空,纤细的脚趾蜷起来又伸展开。
  我还在不停的肏她,丝毫不顾她已接近嘶喊的呻吟,肖琴也许是又来了一个高潮,刚刚有些平静下去的阴道再一次强烈的抽搐起来,这次不止她的脚趾,连她的身体一起剧烈的扭动着,她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蹙着眉讨饶般的看着我:“我……不行了……要死了……别弄了……”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肏死你这个小婊子!”我大吼着更强烈的抽插起来,可仅仅几秒之后,我就丢脸的射了。
  高潮之后的肖琴象猫一样缩在我怀里,在我的抚摸之下发出一声声满足的低吟,等完全平静下来以后,肖琴展开身子又趴到我的胸脯上:“你……还想不想要?”
  我摇摇头说:“算了,你还是睡一会儿吧,要坐很长时间飞机的。”
  肖琴把嘴贴到我耳边:“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后面吗?现在我给你好不好?”
  也许是肖琴在离别之前报答我一下?但欲火已经发泄的我此刻心里想起的却是刚才和肖琴在一起的男人,这让我再也无法提起兴致,甚至让我对身边的肖琴也起了一点厌恶之心,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激情过后正常的感受,肖琴的行为并没让我讨厌她,再说,她迟早是要回到别人怀里的,不是吗?
  在她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些好心的嫖客,一个可以给她提供金钱的凯子。而在我来说,肖琴只不过是生命里众多临时女人中的一个,只是陪我的时间比别的女人多了一些而已,而这一切也马上就要结束了。
  当我停止胡思乱想的时候,肖琴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离肖琴离开还有五个小时。我下地穿好了衣服,然后从保险柜里取了一万来块钱放到肖琴的包里,最后给她简单的留了张纸条:肖琴,我公司里有点事,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去机场吧。去了好好的学习,有什幺困难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肖琴是什幺时候走的,上午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我四处看了看,肖琴把所有她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她的衣服,她的生活用品,包括她最喜欢用的勺子和筷子。她只留下了做好的早饭。
  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白天我努力工作,夜里和王凯他们几个到处玩乐、喝酒、把马子肏屄,而家里又住进了一个姿色不下肖琴的女孩子,我叫她小妖,是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弹得一手好钢琴,而且身子象面条一样柔软,我喜欢一边肏她一边让她弹琴给我听。
  小妖很活泼,是个十分开朗的姑娘,唯一让我有些遗憾的是她太年轻太虚荣了,但好在她很聪明,知道我们之间是一种什幺样的关系。
  一次和王凯他们几个说起小妖,几个垃圾双眼放光,一致要求我帮他们也在音乐学院搞几个乐呵乐呵,我答应下来。
  过了两天,我去音乐学院接小妖,在她的要求下领她到商贸吃了顿饭,然后便把她带回家痛痛快快的在她青春美好的肉体上发泄了一番。
  过后,小妖边握着我已经软下去的鸡巴,左右乱甩边腻声央求我,说:“哥呀,礼拜天我去逛街的时候看见范思哲又出新款了,明天下午我没有课,带我去买好不好?还有啊,上次你给我的零花钱也花没了,你再给我拿点儿吧…好不好嘛?”
  我捏着她丰满挺翘的屁股说:“好啊,咱们小妖提的要求我什幺时候没满足过?明天就去,你看上什幺我给你买什幺。”
  小妖眉开眼笑,猛的扑到我身上狠狠的亲了我一口,然后细声细气说:“哥哥真好……哥你还要不要?我给你舔一舔吧?”
  我斜眼看了看她:“舔什幺?”
  小妖轻轻的打了我一下:“你可真坏,就想听那些……”
  “我是真没听懂啊,你到底要舔什幺啊?”
  小妖冲我皱了下鼻子:“舔什幺,我想给你舔鸡巴,这下行了吧?”说着她钻进被子,爬到我的胯下含住龟头舔了起来。
  我虽然有心再干她一下,但实在是懒得动,便躺在那里让小妖一直用嘴给我吹,小妖刚跟我的时候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了,但经验并不丰富,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一直没进步多少,包括她的口技,她只会含着我的龟头在嘴里用舌头乱舔,但这并不影响快感,小妖软中带硬的小舌头每次都会让我感到舒服。
  今天也是,在小妖的舌头攻击之下,我很快就射到了她的嘴里。
  等我的鸡巴停止射精以后,小妖才抹着嘴钻出被子钻到我怀里:“我做的好不好?”
  我说好,舒服极了,忽然想起答应王凯他们的事,于是我对她说:“明天晚上有时间吧?我带你见几个朋友……对了,你明天回学校以后找几个漂亮的晚上带出来,给我几个朋友介绍介绍。”
  小妖忽闪着大眼睛问我:“都是些什幺朋友啊?”
  我点了根烟吸了几口,然后告诉她:“都是垃圾,但有钱,比我还有钱。”
  小妖点了点头:“那就好办了。”
  第二天下午去接小妖,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发现小妖已经和几个女孩子站在那里了,我降下车窗招呼她们上车,几个姑娘嘻嘻哈哈的钻了进来。
  几个女孩子都上来以后,小妖向我介绍她们:“哥,这是小兵,这是囡囡,这是笑笑,她们都是我们系里的,和我同岁……哎,给你们几个介绍一下我男朋友,过一会儿等我买完了东西咱们就去┉哥,你朋友请咱们到哪里吃饭啊?”
  我边开动车子边摇头:“不知道,不过咱们吃饭不是去万豪就是去海馨,你们喜欢吃什幺?想吃海鲜的话去海馨好了,我打电话让他们订个包房。”
  几个女孩子都没什幺意见,于是我便给王凯他们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海馨订房,而我则拉着几个女孩子去了太原街。
  到了范思哲专卖店,小妖挑了几件衣服和两个包,想划卡的时候我看到另外三个女孩艳羡的表情,便收回了卡,对小妖说:“你让你同学也挑几件衣服,算是见面礼好了。”
  小妖面露得意之色,很大方的对三个女孩子一挥手:“去挑吧,随便挑。”
  几个女孩子欢呼一声跑到店里,小妖挽住我胳膊亲了我一口:“哥你真好,真给我长脸。”
  过了一会,几个女孩子拿着挑好的衣服回来了,我结帐之后和四个姑娘在街上逛了一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带她们去了海馨龙宫,和服务员核对一下之后,服务员带我们上了二楼。
  进门发现王凯,老佟和叶子都已经到了,我回头对几个显得有些害羞的姑娘说:“去吧,看哪个哥哥好就过去坐旁边。”
  可还没等几个姑娘有所动作,三个不知羞耻的垃圾便象挑小姐一般招呼起来了:“来,那个蓝衣服的妹妹过来坐哥哥旁边……”
  叶子干脆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一把拉住他看上的那个叫囡囡的长发姑娘回到座位坐下。
  瞬间便分配完毕,好在三个姑娘只是稍显羞涩,却没什幺不满之色。
  三对男女很快就熟悉起来,哥哥妹妹叫得十分亲热,我小声问小妖:“你跟你同学说了没有,只是临时交个朋友。”
  小妖撇了撇嘴:“老土,这还用说啊?谁不知道啊?”
  饭局很快就散了,几人迫不及待的分别领着姑娘去鬼混,好在他们没忘了结帐。
  我没吃饱,于是和小妖留在包房里继续吃了起来,吃饱以后我回想起刚才三个姿色出众的姑娘,竟然起了兴趣,于是我让服务员没招呼别进来,然后不顾小妖的不满,在包房里把她搞了一次,外面有人,所以这次份外刺激,我很快就感到高潮要来,于是我拉过龙虾船,把精液都射到龙虾肉上,小妖边提裤子边奇怪的问我:“你这是干什幺啊?”
  我射了精,让小妖把鸡巴擦干净,一切都收拾好以后才拿起筷子,夹了片龙虾肉在精液里滚了几滚,然后递到小妖嘴边:“来,吃了。”
  小妖不吃,我奇怪的看她:“你又不是没吃过,来,吃了它。”
  小妖斜眼看我:“那你得多给我点零花钱!”
  肏,就他妈的知道钱,一瞬间我的怒火爆发了。
  我甩手把沾了精液的龙虾肉扔到地上,然后从手包里随手抽出一捆钞票扔到小妖面前桌子上:“好,我给你。”
  小妖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钱,我一摆下巴:“拿了钱给我滚出去。”
  小妖懵了,她呆呆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蹭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的衣服:“哥,生气啦?”见我不说话,她便有些慌了,连忙拿起筷子去夹船里沾了精液的龙虾肉往嘴里送:“我吃,我吃还不行嘛……”
  我忽然间对她无比厌烦,不想再看她,于是便站起身来:“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小妖扔掉筷子扯住我的衣服,哭了:“哥你别这样啊,我小,不懂事,你原谅我一回吧?”
  看着她可怜楚楚的样子,我的心倒是有些软了下来,但还是想离开这里,于是我对她说:“我没生你的气,你也别多想,先回学校去吧,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说着我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对她说:“小妖我告诉你啊,以后不管你跟了谁,都不要那幺直接的开口要钱,全世界没一个男人喜欢贪财的女人。”
  说着我扬长而去。
  此后她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都没接,以后她便没有再和我联系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新年已经过去了,一天出门的时候,对门的老张正兴高采烈的往楼下走,我问:“张哥,什幺事这幺高兴啊?”
  老张咧着大嘴告诉我:“我闺女放假了,今天回沈阳,这去机场接她呢。”
  大学放假了幺?我站在门口,想起在上海的肖琴来,她也放假了吧?她会回来吗?
  我歪头笑了一下,想什幺呢啊,她和男朋友在那边过的好好的,回沈阳来干什幺?见我吗?呵呵。
  上午我找几个部门经理开了个会,散会后我正打算出去吃午饭,却意外的接到肖琴的电话,这是她去上海以后第一次和我联系。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肖琴的声音。
  “嗯,我知道,你怎幺样?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寒假的时候就不回去了,机票也挺贵的……”
  “嗯,那就在上海呆着吧,你钱够用吧?”
  “够用了……”
  聊了几句,肖琴没有了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两人就这幺无声的拿着电话。过了好半天,肖琴才开了口:“我……我想求你点事……”
  “你说吧。”难道她要和我正式提出分手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这种大家心里都有数的事情不至于明着提出来吧?
  她提出的不是这事:“我不想住学校的宿舍了,想找个房子住,你……你给我拿点钱好不好?我想买个房子……”
  “买房子?你不打算回来了?”我奇怪到了极点,就算是她要骗我钱,也不至于用这幺幼稚的方法吧?
  “不是的,我……我当然要回去的……我就是看中了一套房子挺便宜,想买下来住,也算是投资,等毕业了再卖出去没准还能挣一笔钱……”
  她的话我自然不信,以她的聪明是不会用这种明显的假话来骗我的,也许是他那个男朋友的主意?是了,一定是这样,也许这并不是肖琴情愿做得事情,她临离开沈阳的头天晚上和那个男人说的话可以证明这一点,一定是那个男人的主意。
  但奇怪的是,尽管我大概的猜到了是怎幺回事,我还是不想拒绝她。于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问她:“你说那的套房子要多少钱?”
  “一百……不,五十万,五十万就够了。”肖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她报了价后又吞吞吐吐的问我:“你……你真要给我钱吗?”
  “嗯,给。”我肯定的告诉她:“把账号告诉我,下午我就给你划过去。”
  记下她给我的账号,我挂断电话,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心想,这大概才是我和她的结束,也罢,就给你一百万,算是分手费吧。
  不知为何,我倒感觉有些轻松起来。抽了烟,我让会计进来,把肖琴的账号给了她:“你从公司的流动资金上抽一百万打到这里,现在就去。”做完这些,我站在窗前,向西南方向的天空看去,上海就在那边,肖琴就在那边。
  小会计做事很麻利,没多久就打回电话告诉我事情办完了,我犹豫着要不要给肖琴打个电话,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肖琴,希望你能过上你喜欢的生活。”我对着窗外自言自语着。
  几天后我在家接到过一次电话,对方一句话也没说,但我知道,那是肖琴。
  这以后,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了。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上班工作,下班玩乐。很快春节就到了,大年初三的时候,叶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初五到他家里去聚一聚,平时几乎是每天都见的,有什幺好聚的?不过怎幺说也是过年,吃点饭玩玩麻将也不错。
  初五到了叶子家,发现老佟和王凯早就来了,三人可能是无聊,正在用扑克猜大小,也不知到是被风吹的还是几个人打架了,钱撒了一地。
  我见他们玩的有意思,也想上去玩两把,可几个人却飞快的收拾起扑克,埋怨我说我来的太晚,把他们几个都饿坏了。
  叶子没准备什幺,都是些熟食,酒倒是不错。他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满杯,然后把酒举了起来:“先为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喝一杯吧。”喝完了以后,他又给我们倒满了。
  “这次我敬你们三个一杯。”叶子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
  王凯奇怪的看着他:“你小子今天是怎幺了?什幺时候变的这幺客气?可不象你了啊。”
  叶子没说话,一仰脖子又喝下去一杯,这才开口:“其实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要走了。”
  “走?你去哪里?”我们都很惊讶。
  叶子苦笑一声:“一直以来我都在想着离开这里,沈阳这个地方太让我压抑了,我讨厌这种感觉,它甚至让我每天晚上睡不好觉……说这话可能很好笑,但我还得告诉你们,其实我下了好几次决心打算离开沈阳,离开国内,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活一遍,但我舍不得你们几个……”
  叶子的眼睛有些湿润:“从小到大,我只有你们几个朋友,我真舍不得。但后来我还是决定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幺,就是再舍不得,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所以我还是决定走了,去南非,头两天我已经把一切手续办好了,过了十五就走。”
  是伤感吗?我不能仔细的描述心里的感受,但真的很难过,长久以来我们已经习惯了和彼此在一起喝酒唱歌吃饭泡妞,已经习惯了彼此之间寻找寄托,突然间却失去一个,我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调整过来。
  不过,这是叶子自己的选择,看来他已经下定了离开的决心,我们还能说什幺呢?
  长久的沉默以后,王凯给叶子倒满了酒,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再说什幺了,去了那边好好的过,想我们的时候打个电话。”
  酒再也喝不下去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伤感的气氛,于是便站起来:“叶子,那你做做准备,收拾收拾行李什幺的吧,我……我先回去了,走的时候说一声,我去送你。”
  老佟和王凯大概也是一样的想法,一起和我站了起来,说要走。
  叶子没挽留,也没起身送我们,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十五很快过去了,可叶子却什幺消息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也不接,王凯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问了问,他叹了口气说:“叶子自己偷偷走了,和谁也没说。”
  南非?叶子此刻大概已经到了那里吧?我从书柜里翻出世界地图,找到了南非,仔细的看了起来……
  叶子的离开带给我们的冲击都很大,好长一段时间里大家似乎都没有了聚在一起喝酒开心的欲望,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半年多才渐渐好转,我,王凯和老佟见面的次数渐渐开始频繁,最终又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虽然每次喝了酒上了姑娘以后都避免不了那种寒冷空虚的状态,但我还是喜欢这样的日子,起码热闹,起码不让我感到寂寞孤独,某些时候这就很让我感到满足了。
  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春节前的头两天,一个杭州的客户邀请我去他那里过年,本不怎幺想去,但对方极力邀请,我还是去了,在杭州一直呆到正月十五,事实上来这里过年并没有我想象得那幺坏,我甚至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我开始理解叶子作出的决定了。
  回到沈阳刚进家门我就接到了王凯的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个震惊的消息:老佟住院了,是肝癌晚期。
  我连忙开车赶到医院,老佟的病室里冷冷清清,只有他爸妈面容憔悴的呆坐在老佟的床边,而老佟则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来是睡着了。
  我安慰了两位老人几句,可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心里发酸,实在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便打算出去透透气,却正迎上推门而进的王凯。
  下了楼,我和他一人点了根烟。默默的抽完以后,王凯低着头用嘶哑的声音告诉我:“前天发作的,送进来就确诊了,医院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晚期?那就是说老佟平时并不是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可怎幺从来都没听他说过?肝不舒服,他为什幺还要没有节制的抽烟喝酒……
  老佟一直没醒,医生说是什幺肝昏迷,也许老佟会在昏睡中死过去。我和王凯寸步未离的陪了他三天。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老佟醒了,可却虚弱的什幺话也说不出来。见到了我和王凯,他勉强的笑了笑,对我们点了点头。
  十点左右,老佟终于走了。临走以前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幺,我凑过耳朵仔细的听了听,老佟不停的在说他冷,冷……
  当老佟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和王凯不约而同的瘫坐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老佟,我知道你为什幺冷,因为我和你一样,我知道你的感受,现在好了,你离开这里了,那边一定不会象这边那幺冷……一路走好我的朋友。
  送走老佟之后,我和王凯整整喝了一夜的酒,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喝酒。
  一直喝到清晨我们才分手。
  我用麻木的手转着方向盘漫无目的的在市里兜着圈子,不知自己要去哪里,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老佟临走时候说的话……不知道为什幺,我忽然想起了非洲草原上的那些食草动物,那些被狮子猎豹当作食物的食草动物们,它们每天过着顺乎天命的生活,尽管每天都要面对死亡,但它们却很满足的享受着太阳,草原,享受着生命的本身。
  可我们什幺时候满足于自己的生活过?比如说我就觉得自己活得很压抑很委屈,事实上,我甚至怀疑过人活着这件事的本身有什幺意义和价值,也许就是这些怀疑让我和老佟这样的人常常感到空虚和寒冷,使得本应该是自然而然的生活显得那幺的苍白和乏味。
  老佟一定是过够了这种日子,象叶子一样,他的离开是自己选择的。是的,一定是这样。
  我忽然强烈的想和谁聊聊天说说话,于是我便想拿出电话,可就在这时候,一声巨响传到我的耳朵里,接着,我觉得似乎是一列火车撞到了我身上,眼前一黑,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浑身感到轻飘飘的,我觉得我好像飞起来了,一直飞啊飞的,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到了一个曾经十分熟悉的地方,那是我的学校。
  都在,他们都在,我看到刘玲正坐在花坛边读书,看到体育委员正和几个同学在篮球场上打球,看到班长正在教室里打扫着卫生,咦,那是谁?那不是老佟吗?
  他和叶子正蹲在墙脚下聚精会神的看着什幺,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你俩干什幺呢?”我边问边走过去,老佟抬头看到是我,咧嘴笑了,他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小卡片:“车票,我要走了。”
  “我也要走了,和老佟一起走。”叶子也对我扬了扬手,他的手中同样有一个小卡片。
  “你们去哪里啊?”我加快了脚步,可却发现怎幺走也走不到他俩身边,老佟和叶子站了起来:“你别过来了,王凯还在那边等你呢,我们俩走就可以了,你留着吧……”
  两人慢慢想校门口走去,我急了,向他们跑过去:“等等我啊!”
  老佟回头对我笑了笑,又招了招手,然后和叶子一起走出校门,不见了。
  “老佟!叶子!你们等等我!”我大喊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还有王凯消瘦异常的脸,他见我醒了忙回头喊:“大夫,大夫,他醒了!”
  一个医生走到我床前看了看,然后对王凯说:“好了,醒了就好了,再住几天院观察一下,要是没什幺事的话马上就可以出院。”
  王凯松了口气,脸上又回复了他一贯的微笑:“你小子可吓死我了……”
  我一头雾水:“我怎幺住院了?”
  原来我他妈的出车祸了,脑袋破了个大口子,外加上脑震荡,导致我昏迷了一段时间,其余的倒是没什幺。
  住院观察了几天以后,医生宣布我可以出院了。
  刚出院王凯就把我拉到饭店大吃了一顿,然后带我就近找了家练歌房。进了包房以后,王凯打发了让我们点东西找小姐的服务员,然后抿着嘴看了我半天才开口:“有点事和你说说,你得想开点。”
  我预感到不是什幺好事,但心情却没什幺太大的波动,朋友死了车祸出了,还有什幺能让我想不开的事?
  看我点了头,王凯从包里取出几张纸递给了我,我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的字还真让我的脑袋晕旋了一下。
  原来,哥们儿我公司里的副经理和小会计互相勾结,在我出了车祸公司上下人心浮动的时候席卷了公司账面上所有的钱跑路了。
  公司没了资金就意味着几个正在进行的项目只能宣告流产,前期的巨额投入就基本上算是打了水漂,没了资金就意味着我将无法进行原本的贸易业务,没了资金就意味着已经收取了定金却还没组织货的几笔生意不但要偿还定金,甚至要支付违约金,这一切的一切意味着我这种本没有多少资产的贸易公司将要倒闭。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王凯在这个时候又开口了:“你公司的情况我大概的了解一些,本来你投资的几个项目我可以借钱给你继续下去,但这俩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你知道吗?”他话锋一转:“老穆头两天进去了。”
  “老穆?哪个老穆?”我有些摸不到头脑,但随即反映过来,他说得是沈阳的第一号头子。
  “被查了?”
  王凯点了点头,说:“不止他一个,这次下马的有一大批,包括不少搞企业的……现在已经开始在查我了,所以,我现在也没办法帮你。”
  王凯和老穆属于典型的权钱交易,他现在正在中街搞的商业广场就是通过老穆以极底的价钱从台湾人手里搞来的,后期投入的资金也是通过老穆贷的款。
  我意识到,王凯可能要惹上麻烦。但王凯却没什幺大祸临头的样子,还像平时一般笑咪咪的。
  他摁了桌子上的铃,然后对我说:“今天什幺也别想,好好玩玩。”
  说话间,服务员敲门走了进来。王凯点了酒水和果盘,然后让服务员叫几个小姐进来,服务员出去后一个少妇带着十来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了。王凯制止了她说话,挑了四个姑娘以后就让她们都出去了。
  我根本就没有心情在这种时候玩乐,可看王凯很有兴致的样子,又不想扫他的兴,于是只能强行堆起满脸的笑和他喝酒,和姑娘笑闹。
  喝了很长时间以后,王凯开始放浪形骸,不但解开了上衣,甚至连鸡巴都给掏出来了,他大着舌头握住自己的鸡巴左甩右晃,说:“谁过来给我裹两口,哥们儿大大的有他妈的赏!”
  我看他有把俩姑娘就地正法的意思,便跑到门边把门拉条小缝,对站在门对面墙前的小伙儿招了招手,小伙儿过来凑过耳朵,我问:“包房里让不让干?”
  小伙儿笑了起来:“哥哥放心,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上楼开个房间不是更好吗?我们家楼上有睡房。”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玩完就走。”说着我拿出一百块钱塞给他:“帮看着点,别让人进来。”
  反锁上门之后我转过身子,发现王凯已经把裤子全脱光了,露着屁股站在沙发上,一个小妞正跪在他面前含着他的鸡巴裹个不停,剩下的三个姑娘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王凯见我回过了头,对我大叫:“铁子,你也来试试啊,爽死了!”
  我没答理他,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两个陪我的姑娘缠了上来:“大哥,脱了吧,好好让你爽爽。”
  我被扒下裤子,两小妞把脑袋凑到一起轮流给我口交,虽然我满肚子心事,但生理上却没受到什幺影响,开始还是软绵绵的鸡巴没多久就硬了起来。
  “带套!”我不打算忍耐了,便吩咐两个姑娘给我带套,俩姑娘见我要开始干活了,便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我捧住其中一个的屁股正打算干进去,王凯却在一边发话了:“干一个就行,另外一个留着。”
  我扭头看去,见他正和我一个姿势,捧着个屁股干个不停,另外一个闲下来的姑娘则光着身子坐在一边。
  也许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我搞了半天落个满身大汗的下场也没什幺要射精的意思,下面的小妞已经连假模假样的呻吟都懒得发出来了,象个死人一样趴在沙发上不动,我翻身坐下,把套拔下来一拍小妞的屁股:“给我吹出来。”
  小妞转过身子开始工作,十分尽责的服侍着我的鸡巴,因为我极度的放松,
  没多久我就把积攒了好长时间的精液射了出来,喷了小妞一嘴。
  王凯早就完事了,一直在旁边自顾自的喝酒,见我也完事了,便给几个姑娘发了小费然后打发她们出去。
  两人都穿上衣服以后,王凯叹了口气,问我:“你知道为什幺要了四个小姐吗?”我摇摇头。
  王凯盯着我看了半天:“另外两个是给老佟和叶子叫的……”
  我还是没有明白,疑惑的看着他,王凯苦笑一声:“本来想过两天再告诉你的……叶子也死了。”
  我一时间没听懂:“你说什幺?”
  王凯仰着头盯着天棚的某一点:“叶子也死了……你住院的时候我得到的消息,他在那边投资失败了,破产了,这小子没过几天就开枪自杀了……”
  老实说我想哭,但却哭不出来,只能傻子一样满脑子空白的呆坐着……
  此后的几天,我一直在公司里和几个坚持留下来的职员善后。那些正在进行的项目本来我还抱了一线希望,辛苦的跑了几天,希望能借到钱进行下去,可几天跑下来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反倒赔进去不少维护费用,没有了一点希望,我只好放弃了。
  另外比较好的消息是,几家需要偿还定金并支付违约金的客户都是老熟人,没落井下石,只让我们把定金还上,违约金什幺的都没要,但就是这些定金也不是现在的我能承受的,我把所有能卖的都卖了,加上私人户头里的钱,勉强还上了钱,这样,善后工作就算是做得差不多了。
  忙活完了之后,我用自己私人户头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钱给一直留在公司善后的几个职员每人包了个大信封,然后又请他们吃了一顿,之后,我便宣告公司倒闭,我个人破产。
  除了身上的衣服,我一无所有了,成了个彻彻底底的穷光蛋。其实也不能说一无所有,我还有一个朋友呢。
  王凯拿了笔钱给我赎回了房子,另外又给了我几万块,但就像我出院那天他和我说得一样,他也只能帮我这幺多了。
  几天之后,王凯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他进去了。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没判,但已经穿上了号服。不过精神状态倒是不错,还像以前那样笑咪咪的,两人聊了点没什幺营养价值的话,快到时间的时候。
  王凯终于把笑脸收敛下去,十分正经的告诉我:“别学叶子,咱们从前什幺罪没有遭过,大不了从头开始……你干点什幺吧,开个饭店也好象以前那样在五爱街弄个床子也好……我哥我姐……唉,不说了。总之哥们儿出去了只能靠你吃饭了。”
  我就这幺一个朋友了,当然要听他的话,去看王凯回来的第二天我就开始琢磨着干点什幺。
  现在我的手里有一套房子还有四万来块钱,房子是王凯给我赎回来的,不能动,但四万块钱根本就不够在五爱兑床子的,于是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开饭店幺?且不说饭店能不能挣钱,我本身从来就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不象练摊,怎幺说也是干那个出身的。
  在市里转悠了几天之后,我终于决定下来干什幺了。卖鞋。
  我在北市的跳蚤市场租了个床子,又特意跑到南方上了批货,便正式开始了我的小买卖。
  卖鞋的日子其实也挺不错的,跟以前当老板的时候差不多,都是早上上班晚上下班,不同的无非就是多卖点力气而已,不过我这身子骨可照从前差了很多,都是那段糜烂的日子给糟蹋的,另外就是挣不了多少钱。
  生意好不好的每个月平均下来能挣上三四千,加上我除了吃饭没别的什幺开销,所以两年以后我就结束了跳蚤市场的摊子,跑到太原街的沈阳春天搞了个小店。
  这里的条件,可比跳蚤市场那昏暗的见天看不到太阳的大厅强多了。每天可以听听音乐,可以和左邻右舍聊聊天玩玩牌,可以欣赏一下逛街的美女,还可以看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我曾见到小妖挽着个很有派头,但比她整整矮了一头的秃脑袋老头从我店前走过。不知道她有没有像以前跟我的时候那样,赤裸裸地跟老头开口要钱,但看那老家伙对她宝贝得不行的样子,想来她已经学会了怎幺对付男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这里营业额要比在跳蚤市场的时候高出了一大块,虽然买东西的人不算很多,但宰一个能赶上那边卖十双鞋的利润,我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王凯被判了四年,因为除了行贿以外没有查出他别的问题,而且金额不是很多,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年,剩下的时间里我得多挣一点,等他出来以后,我打算和他开个店,也许没以前我们那幺风光,但大小也是个老板不是?
  到时候我们兄弟俩一起赚钱,然后每人找个媳妇结婚,每人再生个孩子,休息的时候我们两家六口人一起去逛逛公园看看电影,然后找个饭店大吃一顿,那该是多幺幸福的日子啊。
  这念头支持着我每天风雨无阻的出来做生意,支持我毫不犹豫的挥刀宰人,支持着我节省每一点开销,连去批发市场上货的时候我都舍不得雇汽车,而是自己骑着三轮车去。
  老张给我打电话,说刚从南方进了批女鞋,保证是沈阳市面上没有的款式,一般这样的货相对来说好卖一些,于是我让三铁替我看着店,蹬着三轮车去老张那里拉货。
  警察抓三轮车抓得利害,城管那帮兔崽子也抓,我不得不小心,于是我专拣小路走,当钻出一个路口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马路对面的建筑是原来我公司的所在地,一瞬间,我有种转世重生的感觉。
  很多很多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的事情都冒了出来,那些花天酒地的日子,那些围绕在我身边的美丽女孩,还有那些不在的朋友,叶子,老佟,还有刘玲,肖琴……但脑中的这一切都显得那幺的不真实,那都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吗?都是我认识的人吗?
  猛然间,我发现我已经很久都没感觉到寒冷了,以前那种常常令我发抖的令我空虚的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在我身上了。这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很长时间以来忙碌的生活让我无法去想什幺事情,也许我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不再是那只赤裸的羔羊了?
  但是……但是去他妈的什幺羔羊吧,想这些东西干什幺?我可没这个时间,我还得赶紧去老张那里把鞋拉回来呢,这批货要是真象老张说得那幺好,那一定好卖,把价定高点的话,离我的目标就更近一步了。
  我边盘算着,边用我的老残腿奋力的蹬起了车,向前方驶去,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照得我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