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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韩柏 于 2009-5-14 14:1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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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桩公案
第二章  蓝衣主仆
第三章  绿衣姑娘
第四章  自命不凡
第五章  剑破毒刀阵
第六章  春色无边
第七章  龙眠山庄
第八章  绝尘山庄
第九章  走马换将
第十章  人去楼空
第十一章 酒肉和尚
第十二章 权且护花
第十三章 百花帮主
第十四章 失手被擒
第十五章 九缸药汁
第十六章 妾意如绵
第十七章 选拔大会
第十八章 飞龙三剑
第十九章 春色无边
第二十章 百花出征
第廿一章 大意中计
第廿二章 满盘皆输
第廿三章 有女投怀
第廿四章 火焚星宿
第廿五章 直捣黄龙
第廿六章 敌友莫测
第廿七章 力战万花剑
第廿八章 深更探石道
第廿九章 花主逞威
第三十章 平步青云
第卅一章 天网恢恢
第卅二章 花好月圆


第一章 两桩公案
   
  「江湖」这两个字,不知是谁替武林道起的名字,把武林比喻江湖,那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长江大湖,哪一天没有风浪,纵是风平浪静的时候,一样波澜壮阔,后浪推前浪,滚滚不绝。江湖上也是如此,多少人争名夺利,弱肉强食。诡风添波,层出不穷,又何日无之?

  今年春天,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江湖,又沸沸扬扬地传出两则惊人消息。一是以毒药暗器驰誉武林的四川唐门,老当家唐天纵忽然失踪。一是以迷药、迷香名满天下的南海温家老当家温一峰,也在前一阵子无缘无故不知去向。

  据说这还是年前的事,因两家子弟当时都守口如瓶,没有吐露只字,因此直到三个月后,才渐渐传扬开来。四川唐门和南海温家,一在天南,一在地北,本来这两个老当家的失踪,怎幺也连不到一起,但因两家老当家失踪的时间,同在阴历年前,已使人感到巧合,如若再听听江湖上盛传的谣言,那就真是更神秘更奇妙了。

  据说两家老当家离奇失踪之后,家人都曾在老当家的枕头边捡到一颗黄豆大的珍珠。捡到珍珠,也并不稀奇,只是这颗珍珠上,还刻着一个比蝇头还细的朱红「令」字,就因为珍珠上有这个「令」字,事情就显得不简单了。

  「珍珠令」,江湖上几乎从末听人说过。「珍珠令」,它是代表某一个人?还是代表某一个组织?江湖上传说纷纷,但没有一个人能说究竟。「珍珠令」劫持两家老当家,目的何在?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依然石沉大海,没有一丝线索。除了两家的人还在到处寻访,「珍珠令」三个字,在江湖上轰传了一阵子之后,已是事过境迁,渐渐也被大家淡忘了。

  四月清和雨乍晴,这是一个好天气。

  开封城东大街的泰源当,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当铺,座北朝南,光是墙头上那个大「当」字,就足有两丈来高。进门是口道木夜屏风,同样写着一个比人还高的「当」字,正好挡住了路人的视线。穷得上当铺,总是怕人看见的。

  这是下午未牌时光,泰源当门口,来了一个年轻人。这人是个青衫少年,看去不过二十出头,人生得挺俊,修眉朗目,文质彬彬,像读书相公,但头偏偏背了个三尺长的青布囊,那不像雨伞,倒像是随身兵器,这和他这个人有些不大相称。

  青衫少年跨进泰源当大门,穿过小天井,走近柜台前,轻咳一声,叫道:“掌柜的。”

  老朝奉戴着花镜,正在帐台上打着算盘,慌忙站起身来,望了青衫少年一眼,立时堆笑道:“相公要当东西?”

  青衫少年点点头,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颗穿着金线的珠子,递了过去。那颗珠子,足有鸽蛋那幺大小,色呈淡黄,宝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珍珠。

  老朝奉接到手上,用手掂了掂,抬目问道:“相公要当多少?”

  青衫少年道:“五千两银子。”

  凭这颗珍珠的价值,何止上万,但五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老朝奉可不得不慎重行事,眯起老花眼,总得仔细再瞧瞧。这一细瞧,老朝奉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为什幺?这颗珍珠上,赫然刻着一个朱红的「令」字。

  老朝奉脸上一白,但随即变成喜色,这情形当然瞒不过青衫少年,但他却只作末见。老朝奉故意端详了好一阵子,然后满脸堆笑,说道:“相公这颗珍珠,价值连城,要当五千两银子,并不算多……”

  青衫少年道:“那是说掌柜的要了?”

  老朝奉陪笑道:“只是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青衫少年道:“怎幺,你不收?”

  老朝奉忙道:“不,不,小店开的是当铺,哪会不收,只是五千两银子,老汉作不了主,必须要请东家过目。”

  青衫少年点头道:“好吧,那你就去请东家出来。”

  老朝奉道:“相公是小店的大主顾,请到里面奉茶,老汉立即着人去通报敝东。”一边说话,一边已打开柜台右首一道大门,连连躬身道:“相公请到里面坐。”

  青衫少年也不客气,举步跨进店堂。老朝奉陪笑让坐,一名小厮立即端着一盅茶送上来。老朝奉把那颗珍珠双手递还,说道:“相公先把珠子收好,等见了敝东,再取出来不迟。”青衫少年见他这般说法,也就接过珍珠,揣回怀里。

  老朝奉跟那小厮咬着耳朵低低说了一阵,那小厮连连点头,飞快的出门而去。老朝奉陪笑道:“敝东住在南门,老汉已经派人赶去禀报了。”

  青衫少年道:“多谢掌柜。”

  老朝奉乘机问道:“老汉还没请教相公贵姓?”

  青衫少年道:“凌。”

  老朝奉又道:“听相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青衫少年道:“颖州。”他好像不愿多说,是以回答得极为简短。

  老朝奉陪笑道:“好地方。”这是客套话,青衫少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这幺一来,老朝奉也无话可说了,取过水烟袋,燃起纸煤,呼噜呼噜的吸起烟来。过了约有顿饭工夫,只见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穿蓝布大褂、紧扎着裤管的中年汉子,这汉子生得紫脸浓眉,甚是魁梧。中年汉子身后,紧跟着那个赶去通报的小厮。

  老朝奉赶忙放下烟袋,站起身,含笑道:“来了,来了。”

  青衫少年跟着站起,那中年汉子已经跨进店堂,目光打量着青衫少年,朝老朝奉抱拳一礼,说道:“胡老说的,就是这位兄台吗?”

  老朝奉连连点头道:“是,是,这位就是颖州凌相公。”一面又朝青衫少年笑道:“这是敝东门下大弟子郑时杰郑大爷,敝东近年很少问事,大小事儿都是这位郑爷作主的。”

  青衫少年拱拱手道:“原来是郑爷。”

  郑时杰抱拳还礼道:“不敢,在下奉家师之命,特来请兄台往驾一叙。”

  青衫少年道:“在下是来典当东西的。”说得是,当铺是认货不认人的,能当则当,不能当则罢。

  郑时杰含笑道:“家师听说兄台当的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要当五千两银子,按照同行规矩,上千两银子,就算大生意,须得双方面议,因此务请兄台往驾一行才好。”

  青衫少年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只好走一趟了。”

  老朝奉陪笑道:“是,是,凌相公和敝东当面谈妥,那是再好没有了。”

  郑时杰一抱拳道:“兄弟替凌相公带路。”当先举步往外行去。

  青衫少年跟着走出店堂,老朝奉一直送到门口,连声说着:“好走。”